练得身形似鹤形,千株松下两函经。我来问道无馀说,云在青天水在瓶。万事万形而具一理,古人称之为“道”,认为是宇宙万物运行的底层逻辑,云在天,水在瓶,事物的外表与行为都展示在我们的眼里,人在面对事件时所展露的情绪,与为了解决事件而采取的行动也是一样道理,而至于我们究竟能不能通过这些行为去探明目的,这就是另一种角度了,很多时候,人的目的要比至言真理说得简单得多,但总有只能一句“云在青天水在瓶”这样玄而又玄的语句能够解释的感情或目的,个体与个体难以理解,正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,不能理解复杂的感情,固然于现实的生活没有影响,而拥有能够明白的见识后,回想起来,又会如何呢?
我回到教室时,离午休结束尚有一段距离,我看罢挂钟,刚想回到座位上,就注意到楚画心已经和莫舟子聊上了,不过和我没什么关系,只是对她们两个突然的熟络感到些许好奇而已,我径直坐在位子上,她们看到我坐下,反而不说话了,你们两个什么意思?难道是什么女生之间的悄悄话吗?
这么看反而是我打扰了她们,还是出去欣赏欣赏天空算了。
我又从座位上站起来,打开教室门,站在走廊上,靠着矮墙看向地面,每次这样做,我都会质疑教学楼走廊的设计——虽然矮墙有一米五高,不主动翻越很难让人掉下去,但是矮墙以上毫无遮挡也太危险了,从矮墙顶到天花板足有一个莫舟子的距离,这样的水平高度从一头走廊延伸到另一头走廊,下雨下雪还会弄脏走廊地板……难道这么设计是因为采光很好?我抬起头,看向天空——深厚的云彩奇形怪状,或如腾蛇乘雾,或如张翼巨龙,或如鹏鲲遨游。夏日可畏,尽管已是初秋,余威仍在,几道金黄的光束自太阳辐射而出,照向地球,我举起手遮挡,低头缓和着光照灼目的痛苦,很快,视野从黑到明再到彩色,最终恢复了正常。
回去吧,我这么想着,转身回了教室,至于走廊遮挡的事情,一如过去,得不出结论,算了,和我也没关系。
我回到座位后,班里的学生三三两两也都赶了回来,很快午休结束就开始上课了。
我到底也不知道楚画心和莫舟子聊了些什么,不过好在一下午相安无事,直到晚自习下课,楚画心早早离开,临走前向着我们两个人打招呼,我随便点点头,莫舟子小声跟她说了句再见,她就走了。
莫舟子在教室里人走得所剩无几时,收拾好书包也要走,我只感觉有人扯我的袖子,我看向她的方向,她低着头对我说:“妈妈来接我。”
“嗯,”只回这一句好像有些苍白,我又补了一句,“早点回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她一边说一边点头,背起书包,打开门走了。
我心里纳闷,她为什么非得和我说一声,难道认为我必须得和她一起回去吗?
……不管了,打扫卫生的也走了,我站起身,把装着包子的饭盒装进包里,关上教室的灯,霎时,世界就变成了黑色,走出教室,回头关上了门,我看向走廊外黑沉的天空,时已近九点,圆月高挂,淡淡月华,为薄云所笼,平添几分神秘与清冷。
“硕人。”一个女声打破了凝固的时间,好像清涧洞府传来的萧声,让沉迷山水景色的游人回过神来。
我跟随着声音的指引转身看去,会叫我这个名字的,自然只有她——沈周章。
她换上了校裙,两只手背在身后,向我走来,我看着她由远及近,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她很快走到了我的面前,或许我可以问问她为什么突然换上了校裙,但这事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?
“你放学了吗?”她前身向我靠近,双手却依旧背在身后。
“我们是一起放学的。”我提醒她。
“一块回去吧。”她说完,自顾自地向前走去,我叹了口气,我的教室在走廊一头,出门就是楼梯,这时候绕道走另一个楼梯,也太费事了。
我在她身后,跟着她下楼梯,她走得不急不慢,教学楼里好像已经没人了,灯光尽数熄灭,我看不清她的身形和表情,只能在楼梯口,月光照进来的地方,看到她齐肩短发在摇晃。
她很快走在我前面,我落后她十几道阶梯,在我默数到最后一层楼时,走在前面,已经下楼的她,却停在楼梯口,我这时才走到倒数第二个楼梯口,看到她停下了脚步,自己也停下了步伐。
她转过身,一只手握住栏杆,一只脚站在阶梯上,抬头看着我,月光从窗外照进来,而我遮住了它,这让我看不清她的表情。
“硕人,你有喜欢的人吗?”她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。
“没有。”我诚实地回答她,她另一只脚也踏上了阶梯。
“你,喜欢什么样的女生?”
我立刻反应过来——她是在说中午介绍对象的事。
“不知道。”
她又走上一道阶梯:“那你喜欢长头发还是短头发?”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她再次迈上一步台阶:“喜欢长得高的还是长得矮的?”
我不想再跟她说这些事,她一步步走近我的身姿也让我觉得不舒服,我打断她:“我没想谈恋爱,你别再问了。”
她却好像不服输一样,快速跑上几道台阶,最终在月亮照耀到的地方之前,停下了脚步,又抬头看着我,我相信她再向前一步,我就能看清她的表情,可她又转过身,向着楼下走去:“走吧,硕人,我不问了。”
我走下楼去,她停在教学楼的入门,学校路灯已经亮起,接着灯光的余晖,我能看到她的动作:一只手穿过后背,握住自己另一只手的胳膊,让我感觉她柔软性不错。
“送我回去呗。”她又换上一副无赖的笑脸,向我说。
又是午饭,又是送回家,怎么好事全你自己占了?
“你也不忍心让一个女生大晚上自己回宿舍吧。”她轻轻跳下四层台阶,稳稳落到了地面上。
你这身手比一般人好多了,还怕遇到流氓?
她如果不说,我压根不会往这个方面联想,但是如今却不得不送她走这一遭,免得我回去的路上胡思乱想。
我一定得了精神疾病,这妄想的症状就是表现,我心里如此自嘲,迈步继续跟着她往她的宿舍走去。
“哒哒哒,哒哒哒,哒哒哒,哒哒哒……”我沉默地跟在她身后,她嘴里却不闲着,连同身体,随着口中哼出的音调缓缓旋转,有时又提起裙子的一角,在原地转圈,两只手臂像举翅的白鹤,在月光下伸展分合,只可惜,我们学校的校服是黑白相间的,她本身并不能被称为白鹤。
她学过芭蕾吗?这个猜想在我脑中一闪而过,而我终究没有如过多理会,做好眼前的事情就好了,何必去考虑多余的事情?
我所在的教学楼离食堂最远,却离女生宿舍最近,说到这我倒想起来了,沈周章她不是没钱吃饭吗?那把莫舟子的包子给她不就好了!很快我们就到了最终目的地,我在离女生宿舍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:“就到这吧。”
她转过身,又把手背在了身后:“再往前,被其他女生看到就不好了对吧?”
“我还不想进局子呢。”
她笑了,身子向前弯曲,接着她转过身: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
“什么?”我脑中思考了一会儿,她说的可能……是自己刚才跳的舞?
“跳得不错。”我一点都不懂舞蹈,这句话只是糊弄糊弄她罢了。
“……谢谢你,那我回去了。”
“嗯……等等!”
她蓦然转过身,停在了路灯下,我翻出包里的饭盒,递给她:“你没吃晚饭吧?我这有两个早上忘记吃的包子,你不嫌弃的话,拿去垫垫肚子吧。”她迟疑了一下,最终还是接过饭盒,拿着她遮住自己的脸:“谢谢。”
“回去吧。”
我站在原地,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远去,我于是也转过身,向着校门走去。
“……”在途中我回头看了一眼,还能看到她的背影,不过她却好像从来没有回头再看我。
关我什么事呢?我回头,走上了一个人的回家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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